恶之花
第五章
酒过三巡，林霄开始跟蔡照熟络起来。
“你这么年轻，就是酒吧老板了，真令人羡慕啊……”蔡照恭维了几句。
“嗨，什么老板，不过是二十岁的时候老爷子送我的生日礼物，我自己哪有那本事啊……”林霄倒是不以为意。
“林霄，你家老爷子如何？”陈秋实一边喝酒一边问了一句。
“没事，就是虚，医生让他好好休息。”林霄也喝了一口酒，笑着说，“纵欲过度呗，不然还能因为什么虚。”
“这要是让你后妈听见，该多心了。”蔡照拍了一下林霄的肩膀。
“她敢嫁给我爸，就得听着这些话。自己目的不纯，还怕别人说？想立牌坊，就别当婊子啊。”
“你这话可够难听的。”
“比这更难听的都有。”
听到这里，蔡照心里有了数。原来，没有自己想的干柴烈火，不过是互相利用，而现在，分赃不均了。
沉默了一会的陈秋实抬头，看着林霄问：“你刚才叫我弟弟对吧？那弟弟就直接问了，哥哥既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，有啥事你就说吧。”
蔡照心里暗笑，原来，这小家伙不耐烦了。看来今天的事确实让他挺不痛快。
林霄看向陈秋实，说：“既然你这么说，那我就直说了。我如果要跟蔡氏的合作，你答不答应？”
“好啊，给你。”陈秋实倒是一脸无所谓。
蔡照再次暗笑，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，他和陈秋实的合作，成了人尽皆知的秘密。不怕，反正他不介意这些人知道，他也不信林霄是真想要这个合作案。
果然林霄失笑：“君子成人之美，我不夺人所好。不过，我确实有事想找二位帮忙。”
蔡照会心一笑：“说吧，我们定当尽力而为。”
“你看，我爸这病了大半年了，公司呢，说是交由我和我李云婷，就是我继母打理，但因为我还是学生，所以呢，她全权代理，可我都大三了……”林霄没往下说，而是喝了口酒。
蔡照了然，于是拍着林霄的肩膀说：“成交。”
林霄看向陈秋实。
陈秋实笑：“成交。”
林霄笑，举起酒杯：“那我谢过二位了。”
“客气。”
酒杯碰撞在一起，发出清脆的声音。
从包厢里出来，两人拒绝了林霄送他们回家的好意。
夜已深，但大街上却并不萧条，周围的建筑也闪着刺眼的光。陈秋实看了一眼天上，说：“你说，我们这算不算助纣为虐？”
“我们？你觉得我们是善男信女？正义的伙伴？”蔡照墨镜后的眼一直在看陈秋实的脖子。他突然觉得，如果自己是吸血鬼，一定会咬下去。
“也对，都是一类人，哪儿有权利评价别人。我跟你说，他爸跟咱们父辈的情况还是不太一样，他爷爷吧，有黑道的底子，他爸呢，从小就在那种环境中长大，所以做事有点……那个。结婚之后也没闲着，不过也是幸运，他十岁那年，他爸事业正旺的时候，他妈病死了。升官发财死老婆，男人三大幸事他爸一下占了俩，那段时间，他爸美得上了天。”
“开始吧，他爸不想结婚了，觉得这样特别好，可是家里还有个孩子呢，总得有个女人管着，自己天天不着家，管家保姆什么的毕竟取代不了母亲的位置，于是开始物色女人。他第一个后妈太贪钱又不够机灵，三年被扫地出门了；第二个后妈够机灵，可是没玩过他，他十八那年给挤兑走了。原本以为，他爸不会再娶了，没想到……”
“又是个有故事的人啊。不过没事，管他什么黑道白道，只要有利益，什么道都踏平。如果有百分百的利益，我敢冒任何风险，因为我是商人。”
“也对，奸商奸商，无商不奸。管人家的道德问题干吗。”
“哎陈秋实……”蔡照突然拽住了陈秋实的胳膊，“如果我说，我对你有兴趣，你怕不怕？”
陈秋实没有挣开，而是看着蔡照笑：“喝多了说胡话？”
蔡照摘下墨镜：“问你呢，怕吗？”
“有什么好怕的，不过都是男人，又不是伤天害理，不过……”陈秋实揽住蔡照的脖子，在他耳边轻声说，“要看你配不配得起我。”
蔡照双手搂住陈秋实的腰：“那看来，我得好好努力了。”
陈秋实放开蔡照，蔡照也松了手。陈秋实又一次抬眼看天：“你说，这城市里，怎么就看不见星星呢。”
“那是因为，城市里够脏，而星星，太干净。”
“原来以为，人死了会变成星星，看来，我做不成星星了。”
“我们不做星星，我们，做摘星星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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